“我干了院长,就是要为老百姓服好务、让院里的职工有饭吃。”2003年11月,刚刚打完“非典”战役的王金鉴由桃园调任辛兴卫生院,面对着二三十号人,他许下承诺。彼时的辛兴卫生院,困难重重,人心涣散,也没人把他的话太当回事。人说官有官样,他一身旧夹克、拎着个破包,“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新来个司机呢”,他太不起眼,至于承诺,他说他的,职工们认为听听也就罢了。
那时候农村卫生院普遍不景气,情况都不乐观,而辛兴卫生院又是名副其实的“烂摊子”,在全市卫生院中排名倒数,还有一屁股外债,职工连工资都发不下来,王金鉴可谓临危受命。
但他似乎有一种“魔力”,愣是把一盘散沙拧成了一股绳。没有场所给患者看病、住院,患者不会来,那就盖门诊楼、病房楼;没有好的医生和科室,患者来了很快也会转走,那就聘请名医、培训职工;没有好的服务,患者即使这次治好了病,下次也不见得会再来,那就“待病人如亲人”,提升服务质量——他把看上去复杂的医患关系和农村卫生院发展路径捋了捋,捋顺了,搞清楚了,王金鉴和大家伙就踏踏实实的干。
白手起家,一穷二白。怕什么,没有钱,咱去借。凭着自己多年在卫生系统积累的口碑和人脉,他把迟迟无法竣工的门诊“烂尾楼”建成,患者慢慢多了。没有人,咱去请。他聘来妇科、外科名家常年出诊,请来市直医院专家定期坐诊,患者不用去城里也能看到专家号,患者慢慢多了……职工们渐渐发现,这是一个实实在在办实事的院长,他这是在领着一帮快吃不上饭的弟兄姊妹们创业呐。
“正是最困难的时候,你多支持我这个老哥哥。”在大家的记忆里,王金鉴从不拿自己的“院长”身份说事,总是自称“老哥哥”。
这个老哥哥真是把医院当成自己的家来看待,把职工当成兄弟姐妹来对待。那时候他家在桃园,十天半月才回去一趟,陪陪妻女看看父母,平日里就住在自己的办公室。
医院没有钱,恨不能一分钱掰成两分用。盖房的时候,为了节约成本,他大到钢筋水泥、小到一枚螺丝钉,都要自己亲自去买,货比三家。人家说,他干药库出身,真是把买药的本事用在了盖楼上,一分钱不多给还要买到最好的。他就像自己家盖房子一样,蹲守在工地上。
“鞋上满是水泥渣子,衣服上净是油漆、涂料”,王金鉴的妻子迟永萍回忆起在辛兴那段最艰苦的日子,她的丈夫灰头土脸的样子,“就像一头小土驴”。
大家都说哪有干院长这么累的。说他“抠门”、“小气”,真是一点也不过分。他对自己也大方不起来,“盖楼的时候,他就把馒头揣在衣服兜里,饿了就拿出来吃两口。
“冬天,他给我们每个科室买了炉子生火,为了省钱,他自己没买,就披个大衣在那办公。”
你说他“抠门”、“小气”吧,又完全不是那回事。家里妻子管钱,他一个月才给家里300块钱,迟永萍知道,他把钱又花在病人身上了。“可能他天生就是那种有悲悯情怀的人吧,看不得别人受苦遭罪。”迟永萍说。
在职工那里,这样的记忆太多太多:“有次一个病号看病丢了钱,在楼外哭,他替人家付了医药费……”
“他把手机号直接给病人,让他们有什么事情就给他打电话。”
“过年时候,我们值班人手少,他就替我们值,怕我们没时间置办年货,他连过年的馒头都给我们买好。”
正如职工所言:“他光想着别人,就是没想着自己。”他“监督”着盖楼,操心着职工,牵挂着病人,一个人的精力太有限,只做好一项已经难得,他却把医院这个家照顾了周全。
“他挨个病房转,有窗户透风,第二天他就修好了。”
“那个时候他睡觉也不多,晚上就一个人围着医院转悠,有时候就一个人坐在那里,想想他一个人承受的压力真是大,全院上下都指望着他呢。”
“你说他能不累吗?晚上不怎么睡觉,白天却看到他精神抖擞地给我们开会、带我们学习。”
“我在辛兴卫生院待了40年,是王院长来了以后给我们盖了家属楼,谁不羡慕我们辛兴卫生院!”
……
他使负债累累的辛兴卫生院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实现了转机,逐步跨入全市的先进行列。他说,“辛兴是个好地方,我们诸城的太阳最早就是从辛兴升起的,我们没有理由不做好!”